2022-04-30 09:05:30
导读,过去信托业繁荣景气就是靠老三样:政信、房地产、通道业务。目前新“三板斧”还没有达到共识,我觉得是PE、PPP、并购重组(MA)。
“最近董事会提议增资100亿至134亿。”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专访时,光大兴陇信托(下称“光大信托”)总裁闫桂军称,如果今年底或明年上半年100亿增资到位,则进入行业前列的目标肯定能实现。
除增资事项外,“三年时间进入行业前列”、“信托规模同比增长207%”等事项,无不彰显光大信托重获新生后的野心。
自2002年央行公告撤销前光大信托,到2014年再获牌照,股权变更初期的光大信托表现并不显眼。2014年营业收入同比下降23.7%,净利润同比下降近三成。
2015年3月,闫桂军开始执掌光大信托,该公司也终于在2015年迎来爆发,当年营业收入、信托规模增幅破百。而这一势头仍在延续,截至2016年6月末,光大兴陇信托管理信托资产规模2447亿元,同比增幅达207%;实现营业收入3.2亿元,同比增长86%;净利润1.43亿元,增长73%。
闫桂军信托从业经历仅一年半,不过这位信托新兵实乃一名金融悍将。据公开资料显示,其1990年进入金融系统工作,先后在中国交通银行和中国光大集团任职,31岁就走上金融高管岗位,历任光大银行宁波分行、浙江分行、光大总行公司信贷部、光大金控等多个重要岗位的一把手,任职期间实现业绩高增长、资产零不良。
“信托转型由类银行业务转向投资为主的业务是行业共识,这恰是经验所在。”闫桂军称,过去一直在做投资类业务,2005年提出“用投资眼光做商业信贷”,后来在光大金控也是做投资,这些恰恰是信托未来最需要的经历。
主动管理、事务管理三七开
《21世纪》:截至6月末,56家信托公司数据显示,行业平均净利润同比下滑约20%,你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闫桂军:这一问题可以从几个维度来解释。首先是周期维度,当前经济处于调整周期,中国和世界各国一样,都在经历经济结构的调整和产业的重新整合,而这一过程必然是会发生不良资产攀升、经营效益下滑的现象。
然后是资产结构,重资产行业资本、资金密集,一旦行业处于下行周期,就会导致利息和本金保障能力的下降。比如房地产,三四线城市房地产去库存压力很大,风险不断暴露。
其次是客户结构情况,相对来说,大型企业抗风险能力是强于小型企业的。
还有就是产业选择,即便是在经济调整周期,但战略新兴行业、医疗卫生行业或文化创新行业等符合国家产业发展趋势或与人民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的行业,其发展势头是不减的。
最后就是盈利模式设计及金融方案优化的原因,企业有不同的发展周期,所以盈利模式及金融服务方案必须要根据企业发展周期的不同进行调整优化和创新设计,而这也是成为降低金融风险的着力点。
不过下行背景下,还是有公司利润不错,原因就在于发挥了信托的本质,即以投资为核心,构建比较竞争优势。虽然下行是大概率事件,但是信托业转型已比较深刻。从这个意义上,我一直审慎乐观。
《21世纪》:行业下行背景下,光大信托管理资产规模达2447亿元,同比增幅207%,净利润同比增幅也高达73%,为什么能获得如此迅速的发展?
闫桂军:2015年3月份,我刚到公司时信托规模300多亿,主动管理几乎全是不良。截至2016年6月末,光大信托管理信托资产规模已达2447亿元。
这主要得益于,第一建立了市场化经营管理体系;第二聚集了一批具备从业经验的经营管理人才;第三战略选择及对历史遗留问题的客观审慎、理性处置;第四采取了有效的企业管理措施。
金融的实质就是三点:经营风险、经营信用、经营资源,“银证保信”无论哪一家都一样。
另外,信托转型由类银行业务转向投资为主是行业共识。过去做银行也不是贷款思维,2005年提出“用投资眼光做商业信贷”;未来信托转型方向也是投资。
《21世纪》:你曾经指出公司事务管理类业务(通道类)占比仍较高,目前的通道和以前有何区别,又是否面临难题?
闫桂军:现在的结构是30%主动管理,70%事务管理,这个结构跟含金量高低没有关系,跟战略的主动选择有关。
一是主动选择做一些相对低风险的资产,比如通道业务,针对公司目前情况难以经营高风险、高附加值的业务,风险类业务需要建立体系、培养人才,而这还需时间。
另外,现在70%的事务管理业务跟传统业务不一样,一般事务管理业务就是简单做一个通道,没有技术含量收费也低。我们的事务管理业务报酬率在行业位居前列。
因为当前通道业务集中在三类:第一类资产证券化业务,如不良资产证券化业务,帮助金融机构释放资本;第二类基金化业务,TOT、FOF、MOM这些都有开展,而这类基金自身风险对冲的特点决定了其平抑个体风险、实现整体稳定收益的优势;第三类管理资产业务,就是帮人管理资产,类似于家族信托。
《21世纪》:金融具有收益当期性和风险延后性的特点,现在规模做大后,如果未来风险暴露,就相当于白做了,所以风险是如何控制的?
闫桂军:大发展之后并不一定带来未来不良资产大幅攀升,主要还在于选择客户、周期、介入方式等。
当前大家都觉得经济形势比较严峻,不少都在收缩业务,但我们上半年增量规模非常大,达1500亿。原因在于根据行业周期、客户结构及自身能力等因素来考虑,我们判断公司产生系统性风险的概率较低。比如企业融资业务,跟小型企业做,主要是以产业链融资为主,而跟大型企业则以并购重组融资为主。
《21世纪》:目前光大信托正协调解决飞天工贸、白银有色、黄氏项目等多起遗留风险项目,截至2015年底不良率已降至7.35%。为了化解历史遗留问题,采取了什么措施?
闫桂军:总体而言,不良资产处置有新思维。当然,清收、打官司、拍卖等传统处置方式我们也在推进。
另外可以通过制度优势来处置,将不良资产处置方式整体打包出去,用时间换空间;同时从产融结合来考虑,信托不良资产很多都有抵押,这部分抵押资产可以采取产融结合的方式。比如有些地块难以开发处于闲置状态,可以与新的重组方共同推动整体开发运营。名义上的不良资产,有些实际上变成了生息资产。
此外,通过资本市场来处理。相当于资产管理公司过去做的拆包,比如买了一包100亿资产,拆开后发现收回无望,于是要计提损失,有抵押物就重整,有股权可以将股权与上市公司进行置换。
信托新“三板斧”
《21世纪》:当前信托业转型承压,传统业务难以拉动信托业绩持续增长,你觉得未来的方向在哪里?
闫桂军:信托公司日子好过与否,与战略选择有关,信托业要“去三化”:盈利模式去银行化,如果与银行一样,信托没有存在必要;发展模式去投行化,投行模式没有客户、没有持续性,一锤子买卖没有优势;系统性发展去低级化,要形成经营高风险业务的能力。
过去信托业繁荣景气就是靠老三样:政信、房地产、通道业务。目前新三板斧还没有达到共识,我觉得是PE、PPP、并购重组(MA)。
PE、MA很多信托公司没有做过,但没做过不等于不好。PE我做过6年,比如家族信托就是基金,跟PE没本质区别;而去产能肯定要并购重组;PPP是解决政府债务最主要的渠道,PPP如果推不开,地方政府性债务就无解。当然这里的PPP跟财政部定义不完全一样,比如城市更新改造项目开发,只要政府、施工方、金融机构三方达成共识,不上名单也是PPP。
信托公司真正的优势是以投资为核心,一手抓实体经济,产融结合;一手抓资本市场,推动产业资本证券化。
《21世纪》:近期银行理财新规征求意见稿曝光,银行理财投资非标资产只能对接信托计划,同时券商、基金等逐渐失去通道优势,你是否认为这将为信托公司带来利好?
闫桂军:我很淡化这件事对公司的影响,因为并没感觉到通道业务大幅度增长。
现在金融开放、混业,边界越来越模糊,靠一个政策实现繁荣是不理性的。另外我们内部管理控制有三化:专业化、市场化、综合化。所以说这个事情,不是我们的核心竞争领域。
从这个通道业务本身来看,去年年报很多股份银行的同业利润超过对公和零售,因为同业都是做泛资管、股权投资,银行、证券、保险都在综合化,所以还是要培养竞争优势,提升主动管理能力,以投资为核心。
资产证券化规模300亿
《21世纪》:光大信托尤其重视特定资产证券化,是否面临一定的困难,除此之外还在探索哪些创新业务?
闫桂军:自去年5月份以来,光大信托与多家金融机构就不良资产证券化和特定资产证券化业务成功实现了市场发行,先后落地近百笔业务,目前资产证券化规模300多亿。
但牌照还是很关键,私募资产证券化发行范围、空间有限,转让也有问题。拿牌照后,可以在银行间市场、交易所市场发行。证券化的核心:一是降低成本,二是卖断风险,如果通过私募的方式这两方面都非常弱化。
因为存量不良资产压力较大,即便现在发展很快,信用评级还是难以达标。目前包括资产证券化、海外理财等业务资质还没拿到,所以目前创新比较难。比如做海外信托没有牌照,找其它机构做,不是增加成本、降低效率吗?
《21世纪》:不少人士觉得私募资质与信托有重合的地方。光大信托也备案了这一资质,并于7月29日登记了“宏泰新通私募基金”,你如何看待这一牌照?
闫桂军:对于私募基金管理人资质,即便信托公司没有管理的产品,也不应该取消资格。,主体比较规范,同时信托产品本身就是私募性质。
另外我们备案的是一只不良资产处置基金,有真实需求。主要想把存量不良资产通过不良资产处置基金的方式从根本上解决,另外会跟AMC合作收购一些市场化不良资产,完善盈利模式。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